出现这种感觉,有以下三个原因:
叙述者的意识。
鬼故事,在中国古代,归属于志怪。中国有浩瀚如海的笔记小说,这些短则百字,长则千字的故事,大多是魑魅魍魉的鬼怪故事。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,但中国文人向来有着“志怪”的传统和冲动。志怪,是街谈巷议,是稗官野史,补充着正史之不足。干宝在《搜神记》里就用怪异之事来表达对朝政的不满。
漫长的封建社会,是显而易见的男权社会。自首部志怪小说集《搜神记》至袁枚的《子不语》,万千册的志怪小说集,作者无一是男性。在男人的笔下,对女性的道德要求,往往会更苛刻。稍有“出轨”行为——这里的出轨,意思并不是婚姻出轨,而是稍不符合女性道德准则——就会被记录下来,成为鬼怪中的一员。男人们希望通过妖魔化女性来重申道德戒令的必要性。《夷坚志》有《吴小员外》一文,说的便是小姑娘行为不端(随意与男人说话),相思而死后,化为厉鬼的故事。
女性生活地位低,生活艰苦。
事实上,不单单是中国有女鬼多的现象,就连日本也是这样。在《百鬼夜行》之中,随意翻翻就有大量的女鬼存在,令人印象深刻的有道成寺钟、高女、九尾狐、骨女、雪女等。尤其是道成寺钟,是因为女孩深爱一名和尚,但爱意却得不到回馈,幽怨入心,化为蛇妖,最后与和尚一并烧毁在道成寺钟里。
不管是中国,还是日本,鬼的形成,往往都认为是与怨气有关。什么意思呢?生前有怨气,死后便会化为厉鬼,以向仇人复仇。古代女性附属于男性,社会地位低、权力小,生活中有怨气、闷气,也得不到抒发,化为鬼怪的比例远远高于男性。《子不语》中有则很有意味的故事,说的是一名妻子见本来家中就无炊之米,丈夫还大手大脚地请客,心中郁闷,伤心欲绝。这时,有个吊死鬼拿着缢绳,唆使她上吊自杀。她就迷迷糊糊地把脖子,套了上去,想要一走了之。好在有朋友发现,才避免悲剧发生。而这吊死鬼,也是一名女性。
性道德的禁锢。
自理学兴起后,性道德越发禁锢。换言之,男人想要获得性愉悦,越来越困难。以性社会学的观点来看,性是一种能量,并不能消除。被道德禁忌压抑的欲望,在文人墨客的笔下,便化为浪漫动人的艳情故事。有人说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是书生的意淫,原因不正是书生赶路或留宿,常常有女鬼、妖魅、狐女投怀送抱吗?
《聊斋志异》中的花魅狐妖,有情有义,敢于追求爱情。而蒲松龄又妙笔生花,女鬼的形象远比男鬼要动人、形象。聂小倩、婴宁等惹人心疼的女鬼,又是影视剧的最爱。所以,女鬼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频率比男鬼多得多,也就给人造成女鬼比男鬼多的感觉。
可以说,女鬼是情欲的化身。不管是在什么时代,情欲总是令人左右为难。男人们沉溺于它带来的愉悦,又对它强大的破坏力感到恐惧。蒲松龄的《画壁》正是这种情绪的体现——你看,画壁里可不就是一个让人乐不思蜀的女鬼国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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